曹艳春,高天璐

• 1:上海海事大学法学院

摘要(Abstract)：

我国船员参加养老保险以二元路径为基本模式，存在强制参保缺位与险种不适配造成自由船员养老待遇结构性失衡、船员劳动的流动性和国际性导致缴费主体的制度性缺位、船员劳动的特殊性与缴费规则不适配等问题。“原路径说”与“专属制度说”不符合我国社会保险制度的发展方向和现实情况，可在船员参与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基础上构建参缴机制，为船员提供参保“入口”。船员劳动与从属性劳动的对应关系为将船员纳入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强制性参保范围扫清了法理障碍，应在劳动风险共担原则指引下确定缴费义务主体及其责任。为实现船员养老保险参缴机制的可持续性与可操作性，应以“平衡船员生存权和企业生存与发展权益”为出发点制定缴费规则。

关键词(KeyWords)： 船员;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从属性;参缴机制

Abstract:

Keywords:

基金项目(Foundation):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海洋强国背景下船员劳动权益保护问题实证研究”(18BFX19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Author): 曹艳春,高天璐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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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22年8月，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海洋强国背景下船员权益保护问题实证研究”课题组发放“船员权益保障具体情况”的问卷，涉及船员用工关系、工资报酬、社会保险、社会福利、女性船员等方面，共回收有效问卷506份。问卷显示，330名船员表示“社会保险与保障”是其最想投诉的问题，占调查总数的65.22%。 (2)自20世纪90年代起，我国船员劳动力市场逐渐自由化，用工模式逐渐多样化，以用工方式为划分依据，可以将我国船员划分为两类，分别是自有船员和自由船员。自有船员与用人单位建立正式的劳动关系，属于我国《劳动法》规定的劳动者范畴；自由船员不受特定用人单位束缚，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上船工作，不定期为多家公司提供服务。如果二者被派往外籍船舶上工作，就具有外派船员的身份，由此衍生出专门从事船舶配员服务或船员外派服务的单位，即船员服务机构。 (3)《国务院关于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意见》第三项规定，“年满16周岁(不含在校学生)，非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及不属于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覆盖范围的城乡居民，可以在户籍地参加城乡居民养老保险”。 (4)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上海市财政局. 关于上海市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个人缴费和政府补贴标准有关事项的通知[EB/OL]. (2024-03-20)[2025-04-06]. https: //rsj.sh.gov.cn/tshbx＿17729/20240424/t0035＿1423726.html. (5)这一数字由笔者按照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养老金计算方式测算得出，另外，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会根据实际情况，不断提高基础养老金标准。 (6)根据上海航运交易所于2025年3月25日发布的中国(上海)国际海员薪酬表，三副的月平均工资超过4400美元。上海航运交易所. 中国(上海)国际海员薪酬表[EB/OL]. (2025-03-25)[2025-04-06]. https: //www.sse.net.cn/index/singleIndex?indexType=ccri. (7)由于实际情况相同，本文将双方都不具备主体资格的情况归入船员不具备主体资格或用人单位不具备主体资格的情形下讨论。 (8)涉及的用工方式主要有五种类型：(1)船员直接受雇于境内船东；(2)船员经服务机构介绍受雇于境内船东；(3)船员经劳务派遣机构劳务派遣受雇于境内船东；(4)航运公司或其他单位自有船员经服务机构派遣后上船；(5)船员经多重派遣后上船。 (9)2022年8月，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海洋强国背景下船员权益保护问题实证研究”课题组发放“船员权益保障具体情况”的问卷，涉及船员用工关系、工资报酬、社会保险、社会福利、女性船员等方面，共回收有效问卷506份。问卷调查显示，43.38%的船员遇到过“船员服务机构以缴纳社会保险费的名义收取管理费”的情况。 (10)《劳动法》第二条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企业、个体经济组织(以下统称用人单位)和与之形成劳动关系的劳动者，适用本法”。 (11)Deutsche Flagge，Membership, https: //www.deutsche-flagge.de/en/social-security/pension-insurance/membership. (12)例如，新冠疫情期间，中国船员的工资上涨7%。中国船东网. 疫情期间船员劳动待遇标准正式出台 中国船员最低基薪增长7%[EB/OL]. (2021-11-23)[2025-04-03]. http: //www.csoa.cn/doc/20827.jsp. (13)笔者在自由船员社会保险权益缺乏保障的情况下，曾提出短期内自由船员可作为灵活就业人员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并缴纳养老保险费，但这仅为权宜之计，从长远的眼光看，应制定一项适用于船员的参缴机制，此为本文之由来。 (14)Maritim pensjonskasse. Pension Scheme for Seagoing Personnel[EB/OL]. (2024-11-05)[2025-04-06]. https: //www.mpk.no/en/2024/11/05/1981/. (15)根据《日本厚生年金保险法》第6条和第12条的规定，在营业的船舶上工作并从事货物或旅客运输业务的船员及临时雇佣的船员是厚生年金保险的参保人，其他临时雇佣人员免于参加厚生年金保险。 (16)《海商法》第三十五条至第三十八条。 (17)(2014)大海商初字第422号：付夏等诉中船海员管理有限公司船员劳务合同纠纷案。 (18)广州海事法院. 谁为Ta的工伤负责?[EB/OL]. (2025-03-21)[2025-04-06]. https: //mp.weixin.qq.com/s/FmwasrPeY2oBHtQz＿JKn2Q. 判决主要内容如下：“许某在国际航行的‘东疆和’轮上受伤，其纠纷应适用《2006年海事劳工公约》。我国已批准该公约，许某选择国内劳动法及工伤保险制度救济符合规定。铭某公司作为许某的用人单位，未缴纳工伤保险费，应支付待遇。疆某公司和畅某公司人格混同，应承担连带责任，共计532271.32元。上船协议声明船东受《中国船员集体协议》约束，疆某公司和畅某公司应支付船东补偿金，共计25200元。该补偿金对铭某公司不具有法定或合同上的约束力，铭某公司无需支付。” (19)Deutsche Flagge. Social Insurance for Seafarers[EB/OL]. [2025-04-06]. https: //www.deutsche-flagge.de/en/social-security/seafarers-special-fund#introduction. (20)德国《社会法典》第六编(Sozialgesetzbuch VI)第1条第1款：以下情况需缴纳强制性保险：有报酬或为职业培训目的而受雇的人员。第2条第7项：以下自雇人士必须参加强制性保险：沿海船员和渔民是其船舶上船员的一员，或作为沿海渔民在没有船只的情况下捕鱼，且经常性雇佣的人数不超过4人。 (21)Maritim pensjonskasse. Pension Scheme for Seagoing Personnel[EB/OL]. (2024-11-05)[2025-04-06]. https: //www.mpk.no/en/2024/11/05/1981/. (22)根据《日本厚生年金保险法》第6条和第12条的规定，在营业的船舶上工作并从事货物或旅客运输业务的船员及临时雇佣的船员是厚生年金保险的参保人，其他临时雇佣人员免于参加厚生年金保险。 (23)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社会保险协定》规定，中国船员受雇于德国雇主的，免于参加德国法定养老保险。 (24)Maritim pensjonskasse. How Long does My Seagoing Service Have to Be Before I Qualify for A Pension?[EB/OL]. [2025-04-06]. https: //www.mpk.no/en/medlem/sporsmal-og-svar/. (25)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海洋强国背景下船员劳动权益保护问题实证研究”课题组于2022年9月27日在上海海事大学举办的“高素质船员建设务虚会”中调研发现，在实际操作中，有的公司在厦门、深圳等社会保险费率较低的城市为船员缴纳社保费，由于实力较为雄厚，该公司设置的缴纳基准为每月7000元以上人民币。有的公司将业务总部设在上海，将船员管理公司设在青岛，船员管理公司在青岛为1000余名船员缴纳社会保险费，缴费基准为5000元人民币，低于船员的实际收入。 (26)Maritim pensjonskasse. How Long does My Seagoing Service Have to Be Before I Qualify for A Qension?[EB/OL].[2025-04-06]. https: //www.mpk.no/en/medlem/sporsmal-og-svar/. (27)中国政府网. 交通运输部关于印发《交通运输“十四五”立法规划》的通知[EB/OL]. (2021-11-12)[2025-04-06]. https: //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1-11/12/content＿5650426.htm.